,“每天中午给自己定闹钟只睡20分钟。早上6点多就起床去图书馆了,晚上九十点钟才回到寝室。”
今年6月毕业后,朋友告诉他,自己打算参加专升本考试。身边其它被淘汰的同学,许多不得不去报考自己三年前就能去的本科院校,读完三年本科拿到文凭后,再参加公务员考试,重新参与社招。
“但是400人里招390人你都考不上,400人里招一两个的,难道就能考上吗?许多人想到这里,可能也就此放弃,会选择别的工作了。”
沈喆难以想象这些踏空者以后的就业方向。考上警校后,考生和家长对于未来的想象简称为“当警察”和“其它”。
他和那位刻苦的朋友聊天,了解到对方在暑期找到了一份短期工:在剧本杀店当NPC。“他打算先去过渡一下,因为他也不知道有别的什么就业方向了。”
何处是岸
孙智翔觉得,自己再怎么也不会是“被落下”的那5%。徐曦的父亲也直接告诉她,“你考上浙警官,就是上岸了,不用操心了。”
在高中听到父亲的意见前,徐曦从来没想过要做警察,更没想过做狱警。有意愿报考警校的同学,会在高二下学期时被学校组织在一起参加体育训练,为应对警校所需的体测做准备。
徐曦的体育成绩也不好,尤其抵触800米长跑。备考这一年,她和其它同学区分开来,在每个早读、课间操时参与训练。在夏天抱着二十斤的沙袋做蹲起,一组二十个,一次做四组。
一次训练结束时,徐曦浑身酸痛,有些中暑。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了什么而坚持。她流着泪打电话给爸爸,说能不能不练了。
“我考别的学校吧,以后努力点,考研考公,我宁愿吃文化课的苦,也不想练体育了。”爸爸安慰她,实在不想就算了。
但是现在形势不好,“考警校,也是多一条路。”
后来,在接触到读警校的学长学姐后,徐曦也渐渐认同了这个选择,觉得穿警服也挺帅,有“别样的感觉”。
她尤其记得今年5月4日在杭州参与体测时遇到的一位女生。在等待入场安排时,考警校的女生们都坐在一个教室里。这位女生坐在她的前面,留着短发,长相很飒,就是一副“天生警官的样子”。
在等待间隙,女生突然转过身来跟她聊天。徐曦说自己恐怕要考到666分,才能上那所本科级别的浙警,女生听完后笑了,说以后就叫她“6姐”。她告诉徐曦,自己也想考浙警。
得知自己被浙警官录取时,徐曦在朋友圈关注起那位女生的动态。
在一条朋友圈长文中,徐曦看见她用第二人称情书的方式,梳理一路以来为警校理想而奋斗的历程:“之所以选择你,我并非受毕业包分配这些条件所诱惑,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和敬仰。”
女生写道自己从14岁开始就明确了当警察的愿望,身边的朋友在高三时都称呼她为“警官”,她非常开心,也曾在班级门口写志愿的红色木牌上、心愿瓶中、高中三年的日记中一遍遍写下自己的渴望和期待。但她最后没有考上浙警,转而去浙师大读了英语师范专业。